LyraRia

“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英勇。”

【社交网络 | 性转】Eric Albright一次糟糕的约会

其实是很早以前写的一个脑洞,翻出来改了改,很短,很简单,没剧情,也就是电影开头之后的一点点后续。Boy!Erica视角预警。(反正如果Erica是个小哥哥我超愿意跟他约会ni)






糟透了。走出玻璃门的瞬间,秋夜的寒风扑面而来。Eric Albright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,心里反复地这么想着。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潮湿气味,零零星星的几片残破软烂的落叶黏在路边,给突兀刺目的路灯光照亮了狼狈的面容。确信了Thirsty Scholar Pub门前橘黄色的暖光已经完全消失在悠长街道的另一端,Eric放慢了脚步,在被驼色羊绒围巾拢住的暖意中呼出一口湿漉漉的热气,这时候,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放松。


对于一个男孩儿来说,能在第二次约会后就宣判这段还没怎么上道的感情正式告吹,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,除非你是个十足的混球,或者花花公子——你知道的,玩世不恭、把女孩儿当邮票搜集的那一种。显然,Eric Albright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,他甚至试着去给这场失败的约会整理出个归结。不过,他不知该说是失落还是懊悔地发现,他总能够在思绪切中核心之前,适时地回想起甩手走人时,那好似一直恃才傲物的哈佛姑娘脸上一闪即逝的惊慌失措,像只离群的小母鹿、像被夺去了毛线球的布偶猫、像——就像现在的天空。Eric在公交车站台边停下脚步,就着几分钟的闲空抬了抬下巴,玩味地观察起浑浊的夜空来,正如不高兴的姑娘的脸似的泛起了冷淡的铁青色,又因为漂浮着一层来自霓虹灯的薄薄灰白,越看越看不清晰了。


事实上对于和她约会这件事,Eric曾经抱有着相当程度的期待。他设想自己过了很久都还会记得他终于决定约她出去之前,瘫在鼠灰色连帽衫里的舍友摇晃着啤酒罐如何劝说他趁早“迷途知返”。你要知道哈佛的姑娘——被他称为好兄弟的同级生自作潇洒地靠着床铺这样告诫他——尤其是理工科的顶尖姑娘,通常不是冷着一张被黑框眼镜遮了大半的脸对你指手画脚,就是用各种毫无情调的话题格外嘴毒地嘲讽你的无知。他对此不以为然,当时还差点拍着桌子赌了十美元。事实非常明显,他刚刚晋升为前女友的约会对象并不戴眼镜,也没怎么对他指手划脚——至少点晚餐的提议出自他自己的嘴巴,虽然没能践行的建议解决不了他此刻依然饥肠辘辘的问题。


反倒是他,为了讨她喜欢煞费苦心。他挑选她比较空闲的礼拜二、预定离哈佛比较近的餐厅,包括这件淡色的毛衣和色泽暖和的棕褐色大衣。他不想在刚开始不久就穿得过于正式,好像他是个格外自大的家伙,并且急于从她身上获得什么恭维似的,同样的,他也不想刻意地随便,把自己拾掇成一幅令人不适的轻佻样子。他在这件事上花费了不少时间,并为之感觉到快乐。很多次,他都会想起小王子的小狐狸说过的话:“你下午四点钟来,那么从三点钟起,我就开始感到幸福。”Eric暗自思忖,这大概就是他自己在度过这个漫长的下午时的心情:一个小时的等待,四十分钟的衣柜审视,三十分钟的车程,然后就是见她。


可是问题从来不是出在衣服上。他将额角轻轻靠上公交车的车窗,发着呆,看街道上水津津的光影错杂着碾过他的视线。Zuckerberg小姐有一头非常漂亮的卷发,Eric回忆着,不算柔弱也不算有致却分外讨人喜欢的灵巧身材,一副不饶人的伶牙俐齿,还有不甘平庸的尖锐思维。他一点一点回想着这所有曾经令他着迷的特质,接着意识到,愈是这样往下想,他愈是不得不面对她的刻薄和她的有失分寸。因为正是这些他喜欢的个性,一手促成了这丝毫不令人愉快的结果,他几乎要挖苦起自己来,是不是这辈子能够达到的尖刻都在今天晚上用完了。他说:“可见你对今晚的约会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了,小姐,如果你继续这样固执己见下去的话,你会发现,你身边所有的男孩儿都会对和你约会没什么兴趣了。”


这话说得过分了,对一个姑娘来说。她哑然失语,两片唇瓣突然倔强地抿在了一起,落入啤酒杯又反打入她眼眸中央的金色亮点在发抖。这时他姗姗来迟地领悟到了这一点。但他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恼火焦躁地涌入他的大脑——她的质疑辩难太过锋利,又太信誓旦旦,她既要求他的顺从和无条件的赞同,也需要他时刻恰到好处地接上她抛过来的所有挑战。她的考验一个接一个,密不容针,她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,面对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力不从心,她依旧寸步不让。或许她的心里真的有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,守城的她笑着扬眉,一度伸出代表允诺的手臂迎接他的示好,可她说他必须既做她的主人,也做她的臣民。


Eric自认为是个足够强势的人,他擅长把握主动权,无论是在课业还是在运动场上,但他也知道,他唯一一次愿意尝试着让出这优越的位置,就是面对她的时候。公交车驶过查尔斯河,在马尔伯勒街靠边停站。Eric下了车,慢悠悠地沿着联邦大道走回学校。八点半了,他低头研究着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的影子,间或掠过路边尚未蒸干的雨渍,撞上灿灿发亮的光点。他是愿意为她付出些什么的,他有些忿忿地想,他想要暂时收起自己本身的棱角,好包容她一身好强的芒刺,他乐意收拾好自己向来敝帚自珍的感情,在她一个人前行在寒路上时予她陪伴。只是这些她都不想要,她眼角的不屑一顾表露得太轻描淡写,也太不言自明。


既然如此,他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更多呢。念及此处,他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就是不知道,在经历了大约她还从未体会过的,“被男朋友甩了”的体验,那骄矜的姑娘的表现会如何地鸡飞狗跳。某个“波士顿混球”暗自笑出了声。


无论如何,好在波士顿和哈佛坐落在两个相反的方向,好在她回学校只需要步行两三个街区,应该安全得很。Eric在心里喃喃地宽慰自己。突然,他又想起了公共课上遇见的那个恰好叫Erica的女孩儿,又一次琢磨起自己闲暇时无聊的幻想来:若是在浩瀚未知的地方真的有那么一个平行世界,真的存在着一个“Erica Albright”,他但愿她的人生平坦,不至于像自己的一样这么糟糕。




END






*“预定离哈佛比较近的餐厅”,根据Google Map,片头出现的Thristy Scholar Pub的确离哈佛较近而离BU较远。

评论

热度(9)